“胤礽怎么了?”
过来的太监是胤礽的人, 康熙来的时候, 正好看着人拿了药膏走。
婉绣觉着好笑,捻了下珠子, “不是胤礽,是他的福晋。”
“怎么说?”康熙坐到了里间,拍着身侧。
“说是石氏今儿走的时候扭了脚, 胤礽扶她回去。本以为没事, 没想到真的扭到了脚踝。我这里刚好有些好药,就问我这里讨一些。”
胤礽毕竟是男子,不可能存太多女人家的东西, 更不要说药效好还要顾及女子需求的药了。别的不说, 这外伤病痛是婉绣进宫多年都少有的。所以这些存了许多, 多得婉绣怕留着坏了,送的时候也是要一送二的, 以至于太监满载而归。
不然康熙也不至于这么察觉敏锐。
想来次日都不用人仔细问, 满宫人都知道太子搀扶太子妃回去,两人那恩爱无双的消息了。
康熙自己挑选的儿媳妇, 如今儿子喜欢,她也争气, 他自然满意,“嗯,听说他两还到你这里用膳了。”
“还有弘皙。”
说到弘皙, 康熙念起了另一个孙子, “弘晖呢?”
“孩子小, 我让乌拉那拉氏不用总拘着来,让他自在的玩去。”
康熙乐了,牵着婉绣道,“朕丑话说在前头,儿孙自有儿孙福。你当年庇佑孩子,回头他们可不高兴你庇佑他们的孩子。”
自个儿小的时候,自然是躲着黑脸的汗阿玛,喜欢找个人能帮着得到庇荫。但轮到自己做阿玛了,尤其是胤禛那样的性子,指定要撸着袖子来反将自己额吉教训一顿,然后扭着孩子回去再训斥处罚。
这种事,他定然做得来。
婉绣汗颜,“孩子真是讨债的。”
康熙呵笑,“是你这个额吉没正好样子。”
“没事,有爷在不是?”婉绣哪能被他三言两语唬住,反以为傲的回握那手,“到时候我就带孩子去乾清宫躲着,看谁还敢放肆!”
“你啊你!越老越不长进!”
本来宫里都说永和宫的德妃和气温婉,越来越没脾气。连着康熙这么看着,都觉得她的性子变了。说不上失望,毕竟人不能千篇一律的还会老样子。何况婉绣确实不是当年的小宫女了,虽然也有了撒脾气的能耐,但是也不能真的放肆不是。在这一点上,婉绣向来都严谨堤防,以至于宫中没什么人说过德妃恃宠而骄的话来。
只不过,这不代表这人就没脾气了。
康熙心里高兴她私下里的小性子,却故意摇头叹道。
婉绣不理这些,笑着吩咐奴才备水进来。她喜欢早些洗漱更衣,后面再慢慢和康熙聊。
这一夜如往常般,几欲歇下的时候,有几个宫女到了永和宫来,可惜无功而返。婉绣得知的时候,还是次日知春说的。
“详细还是知夏和奴才说的,听闻是和贵人身边的奴才来求太医,说她家主子不舒服。”
“太医院那里没人么?”
“是有的,只是这些日子来皇太后受了风寒,值夜的就剩一个中太医。可惜和贵人去的晚了,中太医被宣庶妃叫去了。”
宫里除了得宠之外,总有几个格外不同的低级嫔妃。
若说和贵人瓜尔佳氏因为族里缘故,进宫就封了贵人,还曾得过一段日子的恩宠叫人艳羡外,那宣庶妃才是让人真眼红的。毕竟,人家是当今太后的妹妹。虽然不是先帝的淑惠妃那样年纪相仿的格外亲近,那也是在宫中难得的自家血脉。
若不是蒙古势大,不讨康熙喜欢。宣庶妃大约也能有当年淑惠妃的尊荣了。可即便如此,她的吃穿没有一样不精致华贵。
“庶妃怎么也叫太医了?”
“说是前几日给太后侍疾,身子有些亏了。”
婉绣露出几分嘲笑,照顾太后都能亏了,真是骄矜的身子。
“还好有乾清宫的公公们在,见那几个奴才想要闹,直接就捂着嘴拖下去了。要不然,主子可要被和贵人败坏了名声。”知春有些忿忿不平,毕竟昨日还有皇上在,和贵人的样子很难让人不想歪。
“宫里各司其职,太医院不是惠妃管吗?”
“奴才昨夜听说,主子南巡的时候,和贵人的清贵脾气使到了宜妃娘娘那里。惠妃娘娘出口说解,可和贵人硬是不肯低头。两位娘娘就算不说,这和贵人的日子怕也不好过。”
婉绣听了直摇头,“还真是个格格。”
知春闻言点头附和,“是啊,所以才便宜了密嫔娘娘。”
“等会子你送些药和补物给太子妃,还有前些日子寻得温补药给李佳氏那里,让太医看着用。”
“是。”
“和贵人那里……”
“昨儿魏公公催了人,说今儿早来了太医就带去和贵人那里,如今约莫都去了。”
“嗯。”
魏珠这个人啊!
“太后、庶妃还有和贵人,有什么消息都立马上报,看紧些免得怠慢了病情。”婉绣想了想,最后吩咐道。
知春思忖着,低声问道,“奴才莽撞,想问主子,您这样体贴和贵人。可她不一定领情,还容易得罪了宜妃娘娘。”
“宜妃没那么小气,至于和贵人,本宫不过是尽了掌事之责罢了。”
“奴才明白了,定然遵从主子的吩咐好好瞧着。”
“下去吧,细碎的活儿丢给知夏就好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
婉绣梳理了手边的册子,眼看着日子要近的时候,没想到太后好了,她身边的刘嬷嬷却病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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