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孤去的时候汗阿玛已经好了大半!”胤礽想到自己火急火燎的赶过去, 连腿皮都磨破了, 结果就看到康熙躺在床上端着汤,优哉游哉的模样,气得他大腿都迈不开步了。
结果他一脸错愕之后, 还被骂了一通, 说他是盼着他不好不成?
胤礽丧着脸, “要不爷腿直打颤, 汗阿玛估计要逮着说上一天一夜不可!”
婉绣知道不对,却忍不住的笑了起来,“你出行的时候也没备好腿垫?”
“麻烦,对了,姑姑什么时候再送两包香袋给孤吧。”胤礽说着拿出了信封来, “这是临走前汗阿玛叫我代转的。”
其实只要是有些情分的,康熙哪怕身在宫外,通传的太监也会将他慰问过的记下。若是问得多, 有真关心过的,那段日子的照常赏赐会丰厚许多,婉绣便不例外。她前不久才把东西收起来,如今又得了康熙的信封。就算知道不是年轻人谈情说爱, 却也忍不住羞涩几分。
不过胤礽正饶有兴致的瞧着她, 婉绣便淡定自若的接过信封,“好, 回头我让人给你送过去。”
婉绣一点都不好奇, 也没有多问。
摆明了没有好戏看了, 胤礽调皮的扭着眉头做了鬼脸,先走了。
康熙这回提前康复,自然就不愿意毫无建树的就回来。他老人家不回来,就可怜了监国的胤礽,虽然胤禛接手做的不好,但名不正言不顺,见胤礽回来就恨不得甩手不干了。胤礽本来想躲点懒,但百官众目睽睽之下实在不便。
索额图虽然随从大军北上,但彼此之间的眼线和官员却都瞪大眼睛瞧着。
男儿家不是没有抱负,既然上不得沙场,那就驰骋朝上。
反正他以后总有一天要承担这些的。
胤礽走的恣意洒脱,眉宇间很快就舒朗开,甚至不知道从哪里摇出把折扇来,优哉游哉的离去了。
婉绣看了抿唇笑,这孩子却是厉害。
屋子里的人都散了,婉绣坐在了窗前,将信封展开来看。
‘卿卿青春永,你我去一月,闻近来身体不好,我为之忧。愿多爱身,或囊带在左右,其甚有益。自爱自己,我亦益心,等我胜来者佳音。”
信字极短,也让婉绣心里大安。至于说的香袋,懂医术的自然也会,不过其效果不会有这么大就是了,毕竟康熙的病情并非立即好转的。
婉绣又前后揽了一遍,从床头最里面的屉子里打开,将这封新鲜的信封收好放在了层层叠叠的信封上。
这都是她以前偶尔的情书,还有这两年的家书,都是她和康熙的。
看着屉子塞不满的盛景,她心里莫名的餍足感。
平时看什么都是假的,但他日理万机时都愿意亲笔书写一封切切家书,这比什么都安慰动心。
比早年情书里的诗句谬赞更动心。
不过,胤礽的香袋是被康熙拿走了?
婉绣想着,她庆幸自己的女红不再那么糟糕之余,又有些无奈。她只是勤能补拙,却做不到游刃有余的信手拈来一个精致的香袋。
若是样式普通雷同的,她也拿不出手来。
婉绣翻着以前搜刮的样式,却发现都是偏向了女人家和孩子的,拿给康熙和太子,她简直不敢设想。
念此她头痛不已,心里那点甜蜜很快就随之散去,尤其是看到芽糖被磕碎了半颗牙的样子。
“怎么回事!”婉绣放下针线篓子,紧紧盯着芽糖不自在的的动作。
果糖左右环顾,而后笑嘻嘻的拉着婉绣的袖口,“是黑子,它有小狗狗了九姐姐还拉着到处跑,还想骑上去,结果被丢下来了!哈哈哈!”
这丫头估计是现在旁边看着的,满脑子都是芽糖丢人的情景,一点姐妹情谊都不显的嘲笑着。
芽糖气得涨红了脸,“我那是没有防备而已!”
她可是骑射武学的班长,怎么可能让人知道被一只狗丢下去磕碎牙的!
绝对不能!
婉绣闻言也尤为错愕,她欣赏过芽糖的骑射风采,像是打小在马背上长大的蒙古人似的,英姿飒爽叫人过目难忘。
不过,“狗和马不一样,你怎么想着去骑?你都这么大了,黑子怎么能受得起?何况……黑子现在不能乱闹!”
芽糖再多的的脾气都被后一句熄了,她噘着嘴闷声道,“我哪知道它是这个情况?喂养的太监都不晓得,我真是倒了大霉!额吉,我头疼!”
孩子可怜兮兮的娇声,让婉绣无从拒绝,她抬手时却听人笑了。
这回不止是果糖,连蜜糖都笑得乐不可支的道,“额吉不要信她,张嘴辩驳说来就来。黑子现在还看不出巷子,太监说不准,却特意说了几次它最近脾气暴躁,偏芽糖不服,结果打肿脸充胖子,丢人到家了!”
“嘻嘻,九姐姐丢人!”果糖在脸侧划了划,嘲讽的更加有劲儿了。
芽糖怎么能忍!
她猛地跳了起来,伸手就往果糖的胳肢窝里挠了起来。
“啊!七姐姐帮我!”
果糖怕痒,小腰一扭就趴在了炕上打滚,笑声也都变得支离破碎,却透着无忧的欢喜。
蜜糖自然要帮,不过她不怕痒,笑眯眯的伸手对着两个妹妹的腰下手而去。
果糖早就笑抽了,芽糖也是满面涨红,整个小疯子似的。
婉绣目光灼灼的看着,她想着应该把这幅画画下来,也好纪念一下。而且最大的幸运是,芽糖的乳牙换的慢,磕碎的那一小颗并不危急以后,但是事无第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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