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时年沉默着。
心思各异的两人,相对无言。
苏卿墨脑中思索着林清珏的目的。
边关起战事,十万龙虎军群龙无首。
龙虎符是调动他们的令牌。
南宫大将军的死,已经证实为十年前剿匪时,被人杀害,并非通敌叛国。
林清珏带着充足的人证物证,南宫大将军的尸骨上京。
为南宫大将军翻案,就算有什么变故,影响也不会太大。
只是,他留下龙虎符,是几个意思?
苏卿墨打量着坐在她对面的顾时年。
曾几何时,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邋遢汉子,变成了一个帅到爆炸的小帅哥。
刀削细琢的五官,完美无缺的轮廓,高挺的鼻梁,上扬的眉毛斜飞入鬓角,乌黑的秀发,高高的束起,用一根发带固定,大眼睛的眸子,深沉而内敛,细看过去,黑色的瞳孔就像一个黑色的漩涡,能将人整个吸入其中,甘之如饴的沉醉在这份黑暗中。小麦的肤色和被之前胡子遮住白皙的皮肤,是他整张脸的败笔。
“你想我上战场吗?”顾时年被苏卿墨看得有些不自在。
特别是知晓自己的心思后,越发的不敢与苏卿墨单独相处。
生怕她察觉出,自己的小心思。
顾时年的话落去许久,苏卿墨迟迟没有回答。
问她想顾时年上战场吗?
作为亲人,她是不愿意的。
但是,作为国家的一份子,俗话说,舍小家,为大家,我不入地狱,谁入地狱?
一个国家的太平,是千千万万的先辈们用命换来的。
国家有需要,男子汉,是以保家卫国为己任。
两个极端的选择摆在苏卿墨面前。
说实话,苏卿墨真的很难做出决定。
苏卿墨,默默的从怀里掏出龙虎符,上面还带着属于她的体温。
“南宫大将军已逝,五叔现在行动不便,十万龙虎军,群将无首。”
“林清珏之所以急着揭开五叔的身份,除了还南宫大将军清白以外,真正的目的,只怕就是让龙虎符现世。”
“北戎国在我国的边境虎视眈眈,十万龙虎军,无人调动,只怕又要起战事了。”
林清珏真的不愧是学富五车,足智多谋的当朝太傅,人走了,还摆了苏卿墨一道。
只怕他早就看穿了顾时年对苏卿墨的心思,想方设法的让顾时年远离苏卿墨。
顾时年接过苏卿墨手里的龙虎符,看着这个可以号动十万大军的玉佩,仿佛似有千斤重。
“属于南宫大将军的东西,你又何不亲手交给五叔呢?毕竟它是属于五叔的。”
苏卿墨扒拉着盆里的木柴,让它烧得更旺一些,无奈的叹了一口长气。
“五叔的腿,我医术再高明,短时间也无法让他康复。”
“我本来打算等在阳城安定好,就着手给五叔治疗的,都怪秦慕淮那个大笨蛋说漏了嘴,给了林清珏揭露五叔身份的机会。”
说起秦慕淮,苏卿墨眼神变的阴森,手指蠢蠢欲动。
林清珏揭露陈老五的计划,顾时年全程参与,说起北戎在边境蠢蠢欲动,顾时年淡定自若,明显是早就知道了。
想通这点,苏卿墨起身给了顾时年一个爆头。
“顾时年,你好样的啊!明知道林清珏的计划,唯独瞒着我,看我今天不打死你。”
说着,苏卿墨满心的怒火,对着顾时年拳打脚踢,发泄着压制在心里的不痛快。
顾时年坐着,任由苏卿墨打着。
商量时,他有想过告诉苏卿墨,也试图阻止过。
今年大雪来的早,气温下降的很快,北戎国的羊,马,冻死不少,一时间断送了他们经济来源,在天耀国的边境,烧杀抢掠,无恶不作。
十万龙虎军驻扎在边境,没有龙虎符,无人能调动。
权衡之下,选择了隐瞒苏卿墨。
他们都知道此事对陈老五不公平。
以苏卿墨的性子,定会生气。
苏卿墨对着顾时年一顿暴力输出,捶打着他的背,嘭嘭……作响。
顾时年是习武之人,苏卿墨的力气也不小。哪怕她力气再大,顾时年被打的眉头都不皱一下。
反倒是,因为这顿打,压在心里的大石头被搬开,整个人舒心了不少。
苏卿墨不是那种矫情的人,不惹毛她,只要是她在乎的,她会掏心掏肺的对你好。惹毛了她,就怕她不理人,就像对林清珏那样,顾时年怕是要疯。
“北戎国处于蛮荒之地,土地贫瘠,每年到了丰收的季节,他们都会肆无忌惮的烧杀抢掠住在边境百姓的粮食。”
“今年冬天来的早,他们过冬的粮食来不及储存,起先只是在边境周围抢夺粮食,现在,北戎的大军直接压境边境……”
商量对策时,林清珏分析过战情。
揭露陈老五的身份,是大家表态同意的。
“那你的意思是什么呢?”苏卿墨打累了,气也消了。
顾时年一身的腱子肉,打得苏卿墨手疼。很是不满的坐到凳子上。
“顾时年,你们是不是早就商量好了,揭露了五叔的身份,你要代替他上战场?”
苏卿墨一针见血的戳破了他们的计划。
顾时年并不诧异,毕竟苏卿墨的心思比较细腻。
就像林清珏说的那样,苏卿墨看似大大咧咧,实则聪慧过人。
“五叔双腿残疾,我是他侄子,他的责任,理应我们帮他。”顾时年承认了。
这是苏卿墨早就料到的结果。
“舅舅上了战场,一去不回。你要是上了战场,舅母该怎么办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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