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青山后山,苏卿墨穿着顾秦氏给她做的新鞋子,拿着砍刀砍竹子。
顾秦氏脸上的伤,药材需要炮制,陈家人下手不是一般的狠,妥妥的冲着顾秦氏的性命来的。
“墨儿,为夫来砍吧!”
苏卿墨摇摇头!
林珏的病情,家里除了苏卿墨自己,她谁也没告诉。林珏现在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两样,其实是强弩之末。若那天没有去卖草药,他活不过当晚。
本不想让他跟着一起出门,看到他摄人心魄眼眸里的落寞,苏卿墨心软了。
‘不用了!我力气大,我来砍,你在一旁陪着我就好。’
苏卿墨在雪地里用竹枝写着简体字。
“墨儿是在嫌弃为夫力气小?”
林珏周身的气质,淡雅,清冷,与世无争的涵养,仿佛生在骨子里,摄人心魄的眼眸不见温度。
苏卿墨一惊,林珏这是生气了?猛得摆手,在地上写道:‘不是的。我砍竹子是为了制药,做竹罐给你拔毒用的。你身体不好,能陪着我出门,我很开心。’
写完,苏卿墨昂起她瘦成白骨精的脸,露出大大的笑容。
苏卿墨很喜欢医术,很喜欢治病救人,很喜欢看病人痊愈后的笑容。
林珏是她穿过来的第一个病人,别人苏卿墨不知道,她自己,对第一个病人是非常重视的,如前世一般,林珏是她的第一个病人。
“墨儿不嫌弃我身子不好,拖累你吗?”
苏卿墨摇摇头,‘我会治好你的。我的医术超好的!’
写着简体字,吹着牛皮,苏卿墨笑的像个傻子。
自己的身体,林珏自己清楚,就算苏卿墨不说,他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。
想想活着的二十三年,病痛跟着自己,久病成医了都。咽下到嘴的苦涩,看向苏卿墨的腹部,生平第一次,林珏希望自己能活得久一些。
俯身,扶起苏卿墨,林珏清咳着,“为夫信娘子。”
“嗯!”苏卿墨重重的点点头。
下午阳光浓意渐浅,大青山里,顾时年一拳轰击在树干上,一棵成人腰粗的百年老树,齐腰而断……
“嘭……”的一声巨响!大树应声倒地。
“苏卿墨你个该死的女人。”顾时年对着空气怒吼着。
巨响引发地面微微颤抖,苏卿墨和林珏对视一眼,寻声而来。
刚好听到了顾时年的怒吼。
一看见顾时年,苏卿墨就气不打一出来。听到他吼出来的话,更是怒火中烧。
大青山很大,明明之中,在后山让苏卿墨碰见顾时年,苏卿墨相信,这肯定是老天爷给她教训弟弟的机会。
“苏卿墨,一个病秧子有什么好的,你将他当宝?你个该死的女人。”
顾时年沉浸在吐槽中,还不知道,他口里该死的女人,手里拿着细长的竹条,悄咪咪的来到了他的身后。
“苏卿墨,你个不知廉耻……”
“啪啪啪……”话音未歇,竹条抽在皮肉上,发出悦耳的声音。
苏卿墨不能说话,心里狂吼着,“让你偷偷的骂我,打死你。”
竹条抽在顾时年的身上,啪啪作响。起初,他还没觉察,等觉察到,竹条已经抽到了身上。
苏卿墨学医的,知道抽在哪个部位最疼,芊芊玉手拿着竹条,哪里疼,她往顾时年身上哪里抽。
“唔……”顾时年闷哼一声,疼得眉头皱起。
“苏卿墨,你怎么上山了?”
顾时年关心的不是竹条为什么抽在自己身上,而是,开口就问苏卿墨怎么上山了?
苏卿墨不能说话,怒瞪着顾时年,脸上表情写着,我现在很生气!
“啪啪啪……”抽打了几下,顾时年仿佛不知道疼,站在原地等着苏卿墨抽。
那天早上,他要是不上山转转,他娘就不会被打,村里人就不会知道林珏是苏卿墨的相公。
顾时年心里有气,他同样知道苏卿墨心里也有气。
苏卿墨抽了几下,顾时年一动不动的任由她抽,顿时气也消了。
见苏卿墨停手,顾时年捡起地方的衣服穿上,仿佛刚刚抽打的不是在他身上一般,表情轻松,脸上微皱的眉头松开。
“你怎么上山了?林珏呢?你没在家陪他吗?”顾时年口气,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酸。
跟着苏卿墨一起上山的林珏闻言,眼眸闪过一丝不悦,“娘子上山,作为相公的自然是陪她一起来的。”
林珏的话,挑衅味十足,话落走到苏卿墨身边,轻轻拉起她手的放在手心。
“娘子打疼了没有?为夫看看。”
尼玛……林珏好听的声音,柔得能化成水。
苏卿墨摇摇头,将手摊开。
这一幕落在顾时年的眼里,妒忌之火在身体里徐徐升起。
“苏卿墨,男女有别,你不懂吗?跟我回家。”顾时年低吼,话落抓着苏卿墨的手臂,将她拉到了自己身后。
见状,林珏眸光中寒气一闪而过,“墨儿是我娘子,我们之间不需要男女有别,倒是你顾时年,作为弟弟,当着姐夫的面,抓着姐姐的手腕,似乎有些不妥。”
林珏语气很轻,面上带着笑意,嘴角微微上扬。这时,若有认识他的人在场,肯定吓得瑟瑟发抖。林珏眼底释放出的寒意,证明,他生气了。
林珏生气,恐怖的不动声色。闻言,顾时年面色渐冷,语气不善,“姐夫?你也配吗?你不过是苏卿墨这个死女人,用来怀孩子的风流韵事。她承认你是她相公,你就是吗?你不过是她不被浸猪笼的借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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