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湖上多了个传闻,据传那追着尉迟敬的男人,身边多了一个小不点,据说那男人除了看那小不点眼里多了一丝暖意,看所有的人都如同看死人一般。
燕涵襄看着高老太君与几位夫人,还有朝惜先生,是一脸的无耐,“这就是我们所知道的一切。”
没办法啊晏寒天跟只泥秋一样,滑不溜丢的,前一眼可能你还看到得到,可转眼便不知所踪了。
沈茹道,“擎王定是练了什么,是不是要先找到他的师父问问清楚?”
燕涵襄点头,“太君,早年寒天的武功是侯爷传授的,后来我离开了燕京,寒天的一切,我便不得知。日前我问过陌痕与石仁,石仁说,他们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,但也确实是因为那个人传授了一套武功与寒天,寒天才得以重新站立起来,可,石仁也说那人失踪多年了,早前寒天便命人四周查探,却一直没有结果。”
沈茹与朝惜先生对视一眼,这可当真有些麻烦。一个落海七八个月没有消息,一个忘记所,只知道追杀着尉迟敬。
燕涵襄又道,“而且,陌痕与石仁本是军中中尉,所以在寒天离开前,便将二人扔回了军中,更是命二人不可离开军中,要稳住军心。”
燕涵襄心底将晏寒天骂了上千上万遍,这混蛋男人,什么都想到了,也安排妥了,当真是让人恨!
王朝惜起身,双手背在身后,来回踱了几步,摇头叹息道,“这小子,打小就主意正,这都年过三十了,怎么还如此的任性!”
“朝惜先生,如今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了,本来我是打算让小宝登基,结果可好,小宝还被他给拐走了,您看看现在这情况……”
“还要劳襄王再受些累的。”朝惜先生对他拱手示意。
没办法,燕涵襄已经把话说死了,这皇位,打死他,他也不坐!
“楚琴是不是快到了?”
“是啊,母亲近年来身体并不好,这一趟淄博之行,已走了月余时间了。”
“唉!我们都老了!”
沈茹叹了一口气,却没有在说话,便扭身走了出去。
……
沈茹与楚琴,两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,站在桅牙山上,迎着海风,看着那一望无尽的海面,二人心头酸楚不以。
白发人送黑发人,她们俩,已经送的太多太多了。
这看似风光的二人,可谁知她俩的心酸。
……
某个山洞中,某个女人怀抱着一个二三个月大的女婴,扬头看着几十丈高的地方,那里有一个光圈。
她已不知道叹了多少口气,只恨自己不是鸟人没生对翅膀出来,更恨自己还不够强大,没办法,那山壁太过润滑,而她的手中,只有几片刀片,当真是什么用都不顶!
“啊啊……”
怀中小小婴儿抓住她一缕头发,便狠狠的扯了扯。
女人眉头微锁,伸手拍了下小婴儿的屁股,“敢扯我梅素婉头发的,这世上,估计也就你一个小丫头了。”
不错,此女正是落海九个月,被众人所惦记的擎王妃梅素婉。
只是此时,她如野人一般,咳咳咳,穿的是树叶,还有鱼皮!
嗯,没看错是鱼皮。
“啊啊。”小丫头对着她娘亲咧嘴一笑,小手便往胸口抓去。
“笑笑笑,你个无齿之徒!”梅素婉看着她,却也知道,该给娃喂奶了。
“丫头,你想好了没有?”
突然一个充满戏谑的女子声音从背后传来。
素婉撇嘴,回头看了她一眼,想也没有想便道,“我不要。”
开玩笑!两世为人,碰上一生所爱,是说忘就能忘的吗?
难怪尉迟敬那老王八可以让母亲忘了所有,有其师,必有其徒,哼!
而且她这是自食恶果,活该!
“九个月了,你当真就不想回去?”女人爬到梅素婉的身边,伸着变了形的手碰碰正吃奶的小娃娃,眼里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感情。
梅素婉点头,“我是想回去,但我更知道,你和他比我还要迫切。”
所以,一个想让她服下药丸,一个想传她神秘武功,可都有个后遗症,就是会失去所有的记忆。
妈蛋的,她呸!
那女人一张完美的脸蛋,一双紫色的双目,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睛。只是却配上了满头华发,与一双如枯骨一般的手掌,还有佝偻的身躯。
她有个很美的名字,她叫颜汐。
曾经的江湖上,提起她的名字,便让人闻风丧胆,可谁能想到,有一天,她却毁在了她最爱的弟子身上。
“你要知道,措骨阴功上到九层后,会忘记所有的人,时间越久,想唤回他的记忆便越难,如今九个月了,你就不怕他将你忘的一点都不剩?”
“颜汐前辈,如果他真的记不起我,没关系,他能爱上我一次,便会爱上我第二次!”
只是梅素婉却没有说,外面还有她儿子呢,她相信,那小崽子,怎么也不可能让他爹忘了自己的。
颜汐看着他,忽然就笑了,“年轻还是好,当年,若非是我太过任性,我想也不至于连累了师兄。”
说着扭头看向了阴暗之处。
那里有个没有双腿的男人,那是她用一生也还不了完的情债。
她是恨的,恨自己的有眼无珠。
“汐儿……”
一道低深的声音,在她话落后传来。
一个木制的轮椅走从暗处走了出来。
梅素婉放下皮衣(鱼皮做的),将孩子抱起来,对他行了一礼,“许前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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